凌不疑輕車熟路地出現在程府的側面前,他幾個翻身就爬上了屋頂,在一處陰影處躲避着觀察。
此刻程少商的院子里倒是靜悄悄地,空氣中只有一股股濃濃地藥草味……
凌不疑糾結了半天,轉身回到自己的府邸。
「少主公……」
弟弟梁邱飛詫異地望着自家主子,怎地又回來了?
「您?」
凌不疑坐在塌機上,喝了一口茶問道:「那倒賣軍械的賊人可招供了?」
「回少主公,已經按照您的吩咐,哪知刑具還未拿上來,他就招了!現在正在等着您的吩咐?是不是要遊街?」
凌不疑想了想說道:
「暫時將他關在地牢里,找個人好好地將倒賣軍械這些事情,好好地和他分說分說!」
哥哥梁邱飛點頭道:「是!」
弟弟梁邱起道是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自家主公的意圖……
凌不疑朝兩人說道:
「帶上親衛隨我出發!」
距離程少商暈倒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,她整個人迷迷糊糊地已經被灌下了好幾碗濃葯,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病痛。
所以,將遞來的濃葯都盡數喝光了,蕭元漪偶爾來看一下,見她一碗一碗苦藥往下灌,倒是在心裏高看了她一點。
程始倒是在她身邊,心疼地看着,直到自己睏乏的不行了,才被蕭元漪潛回房間里去。
凌不疑救人心切,終於在眾人用晚膳的時候再次出現在程府大門口。
下人來稟告的時候,眾人正在餐桌上,嫋嫋已經好一些,為了給蕭元漪再多一些好印象,也是被蓮房攙扶着出來,乖巧地坐在一旁用餐。
程始那眼珠子瞪地賊大,轉頭和蕭元漪說了幾句,就抬腳出去了。
臨走之前還囑咐程少商說道:「嫋嫋多吃點肉粥!那可是阿父專門派人去給你買的!可香甜着呢!」
程少商望着這寵溺的眼神,捧着肉粥大口喝了一口。
凌不疑銀甲披身,五官立體而奪目,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之下,他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地冷冽。
嘴角帶着淡淡地笑顏,可惜他骨子裡帶來的寒意哪能說消散就消散?
程始大步而來,望着眼前地少年將軍,全身感覺到一絲絲陰冷之氣。
「凌將軍!不知凌將軍大駕光臨所謂何事?」
凌不疑整個人站猶如青松一般筆直,再帶上自認為最溫和地微笑說道:
「程將軍!今日前來是為了答謝程四娘子,在路上為凌某答疑解惑之恩,
凌某十分感動,
可是一進城就聽聞程四娘子病了,想起之前程娘子為了凌某還帶病解惑,實在是於心不忍,於是特送上次葯。」
凌不疑上前一把遞給程始手裡,還將御醫說的話,一字不漏地再囑咐一次給程始。
他詫異地接下藥,接着凌不疑繼續說道:「程將軍,今日抓到一人倒賣軍械之人,此人乃賈家舅爺……」
程始一連接受到兩次打擊,心裏七上八下地。
兩人離大廳的距離並不遠,而且程家從小家風就不是那麼嚴苛,
而且眾人聽到「賈家」,
這幾個字,彷彿是在敲打着眾人的心口。
大母和葛氏都站在大廳邊緣那聽牆角,嫋嫋聽着那熟悉的聲音,貌似提到自己?
她望了望蕭元漪,還是沒有勇氣去門那邊,現在去也太明顯了,現在要是去了,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乖巧地「鋪墊」,就前功盡棄了啊
!
「……多謝凌將軍特意上門告知,給凌將軍添麻煩了!此事茲事體大,將軍不用顧及其他,秉公處理便是!」
凌不疑往大殿的方向凝視數秒,未見任何身影,便轉身對眼前的岳父微笑頷首,再飛身上馬絕塵而去。
程始望着他瀟洒帥氣地背影,拋開其他的不說,此人真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,長的天人之姿地皮相啊!
董氏拉着程母在一邊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,還專門不讓蕭元漪等人聽見。
程少商繼續捧着熱粥喝着,這可是自家便宜爹爹專門令人煲的!
香糯可口,
程始一進大廳,程母就猶如山河洪流般爆發了。
「大郎啊!你不能這樣啊!那是舅公!我這輩子就一個寶貝弟弟啊!你怎麼能不管他啊!」
「阿母!阿母!你放開!你放開,這倒賣軍械可是重罪,弄不好殃及整個家族呢!」
「你騙我!大郎!我不管,你現在就疏通,將你那可憐的舅公從大牢里救出來!」
「阿母!別鬧了!其他的事情我還能依着你,可是這件是絕對不可能的!」
接着大母就開始使用自己的轟天大手錘,繼續開始新一輪的無差別戰鬥。
陳少商在心裏正數的高興,抬眼一望蕭元漪正冷冷地望着自己,她朝自己母親欣然一笑。
我就在心裏數,就在心裏吃瓜,我就不相信你還能跑進我腦子裡看看?
蕭元漪看了眼,眼前不斷升級的鬧劇,又望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的董氏。
母女兩人都心有靈犀地想着,這董氏也就只會耍這些手段,
明明自己心裏急的要死,還要揣兜着大母來出頭!
嫋嫋用完之後,朝着蕭元漪和其他人行禮,這就準備回房了。
蕭元漪望着她故作淑女地背影說道:「我知你今日不舒服,倘若晚上好一些,還是要看會書再睡!」
"是!阿母說的是,嫋嫋也想讀其他的書籍,可是嫋嫋手上的書太幼稚了,我前日還看見六歲小童手裡拿着的正是我的書籍呢…… "
蕭元漪頷首說道:「難得你有這份心性,只要想讀書,怎會沒有書呢?阿母明日就給你送上書籍!供你翻閱!」
「是!那嫋嫋這就退下了……」
死之前的程少商是絕對不會讀書的,經過夢境里的事情之後,她覺得只要身邊的在乎的人在,什麼讀書女工,學一學也是無所謂的。
即便自己再不喜歡,就是當吃藥一般做一做,哄得長輩高興,也未曾不可!
不就是讀書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