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沐與把手裡的果盤放在藍汣面前,「已經都安排好了,你的身份信息已經改了,回去了先住我家。」
「你家?」藍汣挑眉看着他。
「安全。」容沐與一臉正色的回答,「而且我那裡有醫療實驗室,你不是還要給程度解毒嗎?方便。」
「那行吧。」藍汣沒辦法拒絕,剛好省了房租了,S市寸土寸金的地方,租個房也不便宜。
「汣汣,對不起,爸爸沒能好好保護你,如果可以,就當個普通人好好活下去。」男人溫柔的撫摸着藍汣的小臉蛋,給他吃下藥。
「快跑,別回頭。」
藍汣奮力的朝前方跑去,看不見盡頭,陷入無邊的黑暗。
「汣汣,醒醒,汣汣,藍汣。」容沐與輕拍着藍汣的臉,看着陷入夢魘的藍汣,眼裡閃過一絲心疼。
「嗯~」藍汣睜開雙眼看着窗外的樹林,神情恍惚:「嗯?我們已經下飛機了嗎?」
「嗯,已經到家了,看你睡得正熟就沒叫醒你,把你抱下來了,剛剛是做噩夢了嗎?看你不太舒服的樣子。」容沐與一臉關心的說。
藍汣的臉一下紅到了耳後根,剛剛做噩夢升起的寒意瞬間驅散,從他記事起,就沒有被別人抱過,和商少宸在一起的三個月更是只頂了一個男朋友的名頭。
輕咳一下:「我沒事,做了個夢而已,我們下去吧!」
藍汣下車看見面前豪華的莊園,心裏盤算着自己得打幾輩子的工,才能買得起。
打開的大門內走出一個中年管家模樣的人
「少爺,您回來了,藍少爺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。」管家老淚縱橫的看着藍汣:「藍少爺您好,我是容家的管家,容安。」太好了,少爺終於知道帶人回來了。
藍汣:「……」為什麼管家看見他這麼激動?
「安伯,你好。」
管家看着面前清秀的青年更加喜歡了。
「藍少爺,我帶您去房間。」管家提起藍汣唯一的行李,一個小書包。「您的房間安排在三樓,裏面的生活用品,衣衫配飾都歸置好了。」
管家推開三樓靠右的一個房間:「藍少爺到了,您先休息一下,我去安排晚飯。」
藍汣仔細着打量房間,總感覺哪裡怪怪的?這未免也太豪華了一些吧,打開房間隔間的推拉門,看見裏面的衣服手錶領帶袖扣,他有種亮瞎眼的感覺,心想我這好像有種被包養的感覺。
一夜好眠。
細碎的陽光透過窗帘印在藍汣的臉上,慵懶的伸了個懶腰,這是他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覺了。
下樓就看見容沐與坐在沙發上捧着電腦在工作,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,果然沒錯。
「先去吃飯吧,吃完飯我帶你去實驗室。」
實驗室位於別墅後方樹林深處,三層的簡易建築讓它看起來並不那麼顯眼。
藍汣站在容沐與身邊,才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張大臉懟了過來,在距離藍汣鼻子還有十公分的時候被容沐與一把按住。
「啊啊啊~~是真的,老顧果然沒騙我,真的有美人。」被按住的男人後退一步後,圍着藍汣直打轉,一雙眼睛像X光一樣在他身上來回掃射。
藍汣頗為不自在動了動身子。
「好了,別鬧了。」容沐與冷聲道,男人瞬間僵了身子安靜下來。
「咳咳~不好意思,失禮了,我是白朮,是沐哥的發小,也是個醫生。」藍汣這才看清男人的長相。
怎麼說呢,和藍汣清冷又透着絲絲溫和不同,白朮渾身都散發著變態的氣息,狹長的狐狸眼閃着詭異的光,高聳的鼻樑,薄薄的嘴唇,本來是一張魅惑的臉此時卻裝作一副斯文的樣子,臉上帶着一副無邊框眼鏡,讓藍汣不禁想起來電視里的變態醫生殺人狂。
藍汣後退一步藏在容沐與身後,總結了四個字,不是好人。
「你好,我是藍汣。」藍汣從容沐與身後探出腦袋。
「嗯嗯,我知道,昨天老顧提過你。」白朮想繞到容沐與身後去被他一把攔住。
「先干正事。」容沐與淡淡的看了白朮一眼。
「切~小氣鬼,走吧。」白朮轉身帶着眾人往二樓走去。
容沐與問:「情況怎麼樣。」
「還是老樣子,毒素已經快蔓延到整個腦部神經了。」白朮眯了眯眼,輕推了下眼鏡:「要不你還是讓我剖了吧,反正也沒多長時間了,利用一下最後的價值。」
藍汣感覺一陣惡寒,果然不是好人。
「白朮!」容沐與出聲警告。
「好啦好啦,開玩笑的,怎麼說也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,我還不忍心呢。」白朮笑眯眯的擺手安撫道。
二樓深處的房間
推開門裏面擺放着這種精密儀器,中間放着一張大床,床上躺着一個女人,蒼白的臉上盡顯病態,但也難掩絕美的容顏。
「她叫凌雪,已經昏迷四年了。」容沐與拿起桌上的檔案夾,「這是她的身體機能的各項指標報告以及血液檢測報告,你先看看。」
藍汣認真的翻看着病歷,看着凌雪這幾年身體情況的變化,其中一項不知名指標逐年上升藍汣皺起眉頭。「是P字開頭的毒藥。」
「是,看來你不止是對病毒『頗有了解』啊,知道的挺多的。」白朮頗有興味道。
「多多少少了解過一點,N開頭是刺激內臟以及身體各種細胞的各種藥劑,P開頭的是刺激各種神經細胞的,還有Z開頭是各種致幻劑和毒品。」藍汣不在意的回答道,「不過這些葯只在內部流通,一般人很難拿到,我研究的也不多。」
「那你對這些藥劑的源頭『無罪』了解多少?」容沐與看向藍汣。
藍汣心裏一緊,『無罪』,好熟悉的名字,好像在哪裡聽過。
「不知道,『無罪』幹什麼的?沒聽說過,我也只是托朋友搞些罕見的藥劑做研究用的。」藍汣好奇的看着容沐與。
「這是一個犯罪組織,沒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,但最近二三十年來異常活躍,一直沒有查到總部在哪,搗毀的窩點都是小據點,像陰溝里的臭老鼠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來。」容沐與面色發寒,眼神盡顯嫌棄。
白朮接着道:「『無罪』也稱病毒天堂,裏面這種制毒,人體實驗,販毒走私,人口拐賣數不勝數。」
「四年前我們還在部隊,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摸到了一條暗線,結果還沒深入就遭到了暗算,大部分人都折在裏面了,凌雪也為了救沐與中了毒一直昏迷不醒。」白朮想起以前的事臉色難看。
「部隊?」藍汣迷茫的看着他們。
「哈哈,你還不知道吧,沐與的爺爺是京區的老首長,年輕的時候上陣殺敵砍人跟砍西瓜一樣,我們這幫兄弟家裡多多少少都有從軍從政的,基本都是在一個院里混大的,成年以後被老爺子扔進部隊體驗過幾年生活。」白朮拍着藍汣的肩膀笑道。
容沐與頭疼的捂着頭:「你還好意思說,要不是你和聞人景把隔壁院里的揍的連親媽都不認識,我也不至於被連累發配到部隊。」
白朮鄙夷看着容沐與:「呵,我只是打人,是誰把他們都剃成光頭脫了褲子倒掛在樹上的。」
「噗,哈哈哈~」藍汣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,沒想到容沐與這種冷漠自持的人還會幹出這種事。
看着藍汣笑彎的眼睛裏閃着點點星光,容沐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