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柳嘉木開車載柏南一起回學校。
柏南只拿走了課本和ipad,衣服和日用品都放在了柳嘉木這邊,反正以後會常來的。
距離正式上課還有二十分鐘左右,教室里卻沸沸揚揚聚集了一圈人,不同尋常。
柏南和柳嘉木一進教室,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,學生們齊齊抬頭看向二人,隨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輕咳兩聲轉頭盯天花板和地面。
柏南挑眉走到一個朋友旁邊的座位,柳嘉木拉了把凳子坐在講台旁翻書。
他們大概能猜出發生了什麼,不過二人都不是很在意。畢竟一開始就沒打算地下戀情。柏南無疑相信柳嘉木可以處理好這點小事。
「怎麼了今天這麼多人,早八精神不錯啊。」柏南調笑着問旁邊的女生。
女生悄悄對她說:「我早上給你發了好幾條消息你沒看到嗎,」她抬頭看了柳嘉木一眼,「昨晚學校交流論壇爆了一個帖子,說咱們專業一個學習挺好的女生和專業課老師有不正當關係,還貼了照片,雖然沒正臉但是那旗袍我們一看就知道是你。」
柏南輕鬆道:「沒來得及看消息。張聞發的?」
女生的口吻帶着嫌棄道:「不知道,但是語氣挺沖的,處處透露着一股酸味,大概率是他。」
這個女孩子叫曲萌,是柏南關係不錯的朋友。對於柏南和張聞的事情也挺清楚。
自然對張聞沒什麼好感。
柏南真是毫不意外。
「你還笑得出來!」那女生有些焦急,「他說的真的假的啊?」,「要是鬧到學校那邊,你會被處分的吧,會入檔案的呀!」
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又抬頭示意她去看柳教授,曲萌觀察到二人手上的戒指,長大了嘴巴。
「我和柳教授是在談戀愛沒錯,不過,我倒是不知道咱們國家哪條法律規定大學老師不能和學生談戀愛了?」柏南心裏十分鎮定。雖然具體的不清楚,但她知道柳嘉木進學校和校長那邊多少有過交代。
你情我願的事兒,別人管不着,充其量就是影響不太好,再者就是某人可能會給使絆子。————
張聞他媽是帝都教育局的高層。
可柏家也不是沒人。
大舅知道柏南考上化大之後給學校新校區建設做了不少貢獻,而且她記得化大的材院和柏晏的公司有那麼點合作關係。現在子公司開闢新方向了,和生院會不會達成合作也不好說。
學校沒必要為了這麼點事來得罪柳嘉木和柏家。
他們在學校又沒什麼不合適的過激行為。
上課鈴響,柳嘉木認真教書,柏南認真聽課,無心聽講的只有看着二人鎮定自若而焦急跳腳的張某一人。
……
與此同時,校會議室里聚集了技術部後勤人員和部分教師。
澹院士兼帝化校長抱着茶杯老神在在坐在長桌一頭。
對此會議主題表示無感。
他沒看到二人在學校有逾矩的行為,要是說他們學校的教職工私生活不檢點,有人看見了?證據呢?人家下班了談談戀愛怎麼了?
不造謠,不傳謠。捕風捉影製造噱頭的帖子而已。
至於那些評判學校風氣的人,哪涼快哪待着去,反正他們也考不上化大。
校長鏡片後的眼睛閃着精光。他這個年紀,早就是個人精了,不違背法律的情況下當然是利益至上。
要開除柳嘉木,且不說他後續研究的榮譽冠名學校沒化大的份,就是明年的招生視頻讓誰吸引生源。
而柏南就更不用說了,乖巧又優秀,還是柏家的人。
……
論壇的帖子校方給撤了,但媽寶男哭着打電話找媽媽幫他出氣後,又把這事買上了熱搜。
校方對教育局希望學校停職徹查柳嘉木的回應和校長的態度一致。
張聞媽媽無論怎麼施壓,澹校長都是笑眯眯地和她打太極。他做到今天這個位置,也不可能是任人擺布的軟柿子。
……
微博上。
柳嘉聲明,他本來就是為了柏南才來化大兼職的,本職工作是私企的工程師。如果這件事給學校帶來了麻煩,他可以辭職。
而化大官博轉發了他這條微博表示祝福柏同學和柳教授,希望他們好好學習,好好搞科研,為國家貢獻自己一份力……
這事只能不了了之。
……
周六晚上,柏南舉着手機在陽台和小舅親熱的打着電話,最後請求小舅幫自己個忙。
掛了電話後,柳嘉木從柏南身後抱住了她的腰。
「怎麼了。」
柏南轉着手機,帶着笑容懶洋洋道:「平白被人擺了一道,難道我要以德報怨嗎。他既然喜歡找媽媽來擺弄權勢,那就讓他的好媽媽睜眼看看社會主義的紅色旗幟有多鮮亮。
柳嘉木挑眉:「你幹什麼了。」
柏南笑得像個小狐狸:「他之前跟我炫耀過,他家裡人在帝都教育界佔了半壁江山,他媽媽一個月大概能掙十萬左右,他家裡有六套房子兩套別墅。我有些不懂,教育局哪個職位能有這麼高的工資啊,麻煩小舅幫我解解惑嘍。」
……
柏晏做事很快,不僅查到了教育局某些高幹收巨額禮金幫人辦事塞人,還連帶着拔出一波以裙帶關係進入行政部門大腹便便的官員,以及貪污受賄的大概數額。
柏南讓小舅把這些證據和匿名舉報信打包送上了檢察院。
一個月後,檢察院官方公開了這次處理名單以及各自在職受賄禮金,法庭正式宣判,最高獲刑10年,罰款兩千萬元人民幣。
#帝都教育局貪污案#詞條一時間在網上爆火。
柏南翻着微博的評論。深表滿意。
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艷了呢。
柳嘉木笑着問她:「出了氣了?」
「嗯哼,煩人的螞蚱再也跳不起來嘍。」柏南無辜臉。
他們在這邊是舒服了。有些人可難受地很。
張聞眼睜睜看着法院的人來抄家,把他媽媽帶走,哭暈了過去。
資產清點完後,他們家只剩下兩套他父親早年買的房子,其他全被國家收了回去。
他在學校炫耀了不少自己家庭背景厲害,至此,再也抬不起頭來。
……
晚上柏南趴在柳嘉木身上,喘着氣說,「我沒用什麼非法手段哦,她作繭自縛經不住查,才落得這麼個下場。」
他只是讓小舅找人私下搜集了些證據而已,他們做的事是鐵板釘釘的事實,又不是憑空捏造。
「嗯,我知道。」柳嘉木撫摸她的頭,「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得罪你啊,代價慘烈。」
柏南邪邪地笑:「你知道就好。我可是睚眥必報。」
柏南這話說得不夠準確。別人對她自己的傷害她不怎麼在意,只要不給她造成太大實質性的損失她懶得去報復。
如果實在是讓她感到虧得不行了,也會悄悄地下手在暗地裡下手,不會擺到明面上,以維持自己的乖巧形象。
可是她受不了有人傷害她在乎的人,哪怕罵一句也不行。
張聞以前對着她說不堪入耳的話,她只是神情冷漠的請他讓一下別擋路。可是這次柳嘉木受了這麼多非議,她的火氣不是罵對方兩句打兩下就能消下去的。
她要張聞承受十倍多的議論和代價。
以前她哥哥柏熙對媽媽說話重一點她都要去教育他半天。柏熙回老家被他們叔叔那邊的人欺負,她更是掄起凳子往人臉上飛。
總之就是,極其護犢子。她認定了要保護的親人,要守護的朋友,都會竭盡所能對他們好。
現在這些人里又多了一個柳嘉木,一個新的分類,
是她的,
愛人。